兒盟合作保母虐死出養童 民眾黨立院團痛批中央和地方仍在互踢皮球

政治中心/綜合報導 2024-03-14 16:28

(圖/翻攝自民眾之聲YouTube)

1名1歲男童去(2023)年下半年因家庭因素,經雙北市府社會局和民間社福團體兒童福利聯盟協助,轉介給一名領有執照,且與兒福聯盟有合作關係的劉姓保母照顧,未料該名男童竟遭保母姊妹凌虐致死,近日男童的親友在網路社群上痛批保母姊妹令人髮指的行為外,亦控訴兒福聯盟社工探訪時的警覺心不足、消極應對,致錯失救援良機終致男童被虐死。相關事件引爆全民怒火,批判雙北市社會局、兒福聯盟難辭其咎,也批判中央政府的社會安全網制度有疏漏。對此,台灣民眾黨立法院黨團總召黃國昌、副總召黃珊珊、陳昭姿委員今(14)日召開記者會,批判該名幼童遭虐枉死3個月,中央和地方仍在互踢皮球、應付遮掩,兒虐防治實施計畫形同具文。民眾黨質疑為何在事發10日內沒有按照規範召開重大兒虐檢討會議,中央、地方明顯怠惰失職。

立委黃國昌表示,不僅要找出應負責的人,更重要的是檢討反省社安網、兒少保護機制的問題。男童死亡3個月來,直到輿論譁然,台北市社會局才於3月13日召開檢討會議,訂出7大檢討方向,衛福部社家署也才於同日召開「男童遭合格保母虐死案檢討會議」,檢討收出養制度、居家托育和幼兒安置資源。大家都想問,那請問相關單位過去3個月都在做什麼?

黃國昌回溯事件發現,衛福部的保護司與社家署互踢皮球,前者說該案不屬保護司管理,社家署又說「因涉及署內跨科室業務,是否要召開重大檢討會議尚在研議中」,黃國昌表示,「民進黨不只法案要研議非常久,甚至連召開會議還要研議」。

黃國昌更直言,衛福部為了迴避自己的責任,次長李麗芬竟冷血表示「因通報時孩童已死亡,配合檢警調查,所以未按兒虐處理程序處理」,黃國昌怒轟,「什麼時候檢調成為行政部門的遮羞布?」民進黨政府為掩飾重大缺失,最常說「已經進入偵查程序,一切交由檢調」,但整個司法程序可能要3至5年,黃國昌砲轟衛福部,要向大眾說清楚講明白,是誰決定可以不用召開會議,「這件事要有人下台負責」。

立委陳昭姿指出,11日男童遭虐死事件曝光後,她向社家署詢問事件發生過程,社家署竟回覆「也是昨天看新聞才知道」,難道主管機關沒有接到通報? 陳昭姿更點出令人心碎的事實:2023年9月26日居托中心訪視,「已經發現幼童無法自然融入托育環境,需要花時間慢慢引導」,社工安排的下一次訪視卻在3個月後;更離譜的是,保母通知家中有人確診希望訪視延期,陳昭姿問「但這時孩子不是更危險嗎?不是更應該訪視確認狀況嗎?」,應該做的訪視工作怎麼只因為保母一通電話就暫停?陳昭姿沉痛的說:原定訪視日後3天孩子就死亡,雖然不能斷定若照時間訪視,能救回孩子,但為何9月就發現孩子有適應不良的問題,還等3個月才再追蹤,恐怕就是這種態度釀成遺憾。

陳昭姿說明,中央地方荒腔走板,明明台北市有義務在接獲案件24小時內,填具「重大兒少保護事件」通報給衛福部,並在事件發生10日內,由社會局報請召開「重大兒童及少年虐待事件防治會議」,社會局為什麼還要先去問保護司?讓保護司與社家署相互推託,讓孩子成了人球。

陳昭姿沉痛的說,「剴剴從來都沒有在社安網以內,甚至連邊都勾不上」,如果不得不安置,為什麼不在熟悉的家庭中收養?非得把剴剴送往陌生的家庭。陳昭姿也認為,收養的流程必須檢討。

立委黃珊珊表示,過去她擔任台北市副市長期間,台北市針對重大兒少虐待事件,24小時內通報、10天內開檢討會,要檢討整個社會安全網,「 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,事情發生在台北市,台北市政府就是重大兒虐案子的主事者。」

黃珊珊批評,但整起事件,查案過程可謂荒腔走板,先是沒有依照流程開檢討會議,整整3個月毫無作為,事件爆發後才變得積極,檢調3個月後搜索兒福,又在移送社工時刻意給媒體拍攝到刑具。顯然已違反《刑事訴訟法》第89-1條「不得逾必要之程度」,「避免公然暴露其戒具;認已無繼續使用之必要時,應即解除」相關規範,刻意操作轉移焦點。

黃珊珊質疑,更可笑的是,衛福部昨(3月13日)發文要求兒福聯盟停止收案,但直到3月15日才要跟地方政府開會,請問在決定前有沒有跟地方政府溝通?目前還有上百位等待出養的孩子,如何安置?都沒有公布相關的因應對策。黃珊珊指出,兒福聯盟是國內績優團體,但本案不應因人設事,該怎麼做就怎麼做,過去3個月雙北社會局、衛福部、兒福聯盟做了什麼?官僚、怠惰的政府如何為兒少權益把關?

黃珊珊指出,民眾黨團要向衛福部提出兩個問題:第一,兒福聯盟對於保母認證規範及法律上依據為何?第二,衛福部是否有要求兒福聯盟針對訪視、出養、收養程序及執行狀況進行檢討,還是官官相護?

現場記者詢問,身兼兒盟董事的國民黨立委王育敏要提案修法,虐童判死刑,對此黃國昌回應,刑法286條2019年時修過一次,以當初所過條文而言,當凌虐孩童致死需要判死刑,事實上已進入殺人罪的範疇,也就是死刑、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。自己最大的遺憾是,實際照顧者如果是加害人,沒有加重其刑的規定,未來在立法院司法法制委員會,相關審議中大家都可以表達修法想法。

媒體追問,黃珊珊怎麼看台北市長蔣萬安12日在臉書發文說「有人勸我,要等行政院、衛福部先把話說清楚,讓兒福聯盟好好面對爭議,不要公親變事主」的說法?黃珊珊回應,這個案子就是重大兒虐事件,不需要請示任何人,市府社會局第一時間就要處理,過去台北市政府的SOP是副秘書長以上主責,因此她也擔任過許多次類似個案的會議召集人。黃珊珊直言,「所以沒有人可以當置身事外的『非事主』」,事情發生在台北,就是台北市的事。

而檢警持續追查取得男童家屬的通話紀錄,認為社工疑似偽造訪視資料,媒體詢問,會不會覺得社工跟保母是共犯結構?黃國昌表示,社工的狀況應等到事實確定後再來評論,但要注意是,整個政府、社會安全網系統性失靈,把責任全都放在單一社工身上不公平。

民眾黨團立院黨團主任陳智菡總結表示,今日召開記者會心情沉重,尤其是小男童受虐死亡至今已過3個月了,衛福部保護司、社家署、雙北社會局,甚至是兒福聯盟,連一份像樣的報告都交不出來,仍在推諉卸責、互踢皮球,以這樣的態度做出來的檢討報告,真能對症下藥嗎?民眾黨立委會持續關注相關案件,希望能幫「剴剴」追真相,協助更多弱勢孩子們補起破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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